王全一家子,早早的洗漱完毕,整整齐齐的坐在堂屋,看书的看书,做针线活的做针线活。
听到自行车的动静,二哥王和平十分积极的跑了出来,来帮三弟抬车。
连他父亲王全都能看的进报纸,他实在看到字就头疼。
车后座上整整齐齐地绑了十多本杂志。
王援朝小声问:
“你聊的怎么样?”
王和平小声道:
“同意了,谢了啊。”
王援朝也不说啥了。
将车子搬回堂屋,简单说了几句话,大家就各回各屋了。
王援朝想在院子里冲个凉,被二哥又拉回了房间,还给他端了盆温水过来。
“你要死啊,昨儿才晕了,今天哪能冲凉?自己悄悄解决了哈!要让咱爸知道了,少不得皮带炒肉!”
王援朝哭笑不得,他脑袋上的包,早上就消失了!
只得将就收拾了一下,匆匆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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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王援朝从睡梦中醒来,这种早睡早起的感觉,实在美妙。
他趿拉着鞋到院中准备洗漱,当然还先得去外面的公厕释放一下。
母亲忙着洗衣服,大哥在打太极?二哥已经收拾完毕,要去赶一早的班车,想想马上就要转正,必须好好表现啊。
至于小妹,提着马桶刚回来,和半路的王援朝迎面撞。
这是什么样的神仙小妹哦!
对门阎家的阎解娣,和小妹一样,都是初一升初二,学习学习比不过王利,勤劳勤劳比不过王利,长相身材也比不过,真是,哎,不提了。
难怪阎家王家门对门,却处不来,彼此互相对比伤害严重。
王援朝回到前院,开始洗漱,母亲问道:
“你要不要来碗面条?我去给你下!”
母亲气色一看就特别好,再一看父亲还没起床,大家也静悄悄,小妹连早读都变成了默读,王援朝连连点头。
母亲煮面条的动作十分迅速,还给他从一边的水壶里,给他挑出一枚鸡蛋,王援朝只是瞄了一眼,就看到水壶里还有俩。
他心里默默的嘿嘿了两声:男人年轻,有年轻的好处啊!
面条里除了荤油,还有几颗油渣,母亲看来确实心疼他,让他好好补补呢。
王援朝昨天去了陈雪茹的绸布店,那边墙上有高度尺寸,他自己估摸了一下,大概在168左右。
那么,大哥应该有172左右,二哥应该有176左右。
母亲比自己略矮,165左右,父亲跟大哥差不多,小妹大概160左右。
所以,他必须加强营养,好好锻炼,怎么着不能低于二哥吧?
吃完早饭,王援朝也没等父亲起床,挎上他心爱的万能的解放包,接过母亲递过来的5块、2块、1块、1块、5毛、5毛合计10元巨款,将两瓶好酒塞进挎包,就直奔曹老师家去了。
反正曹老师也不能这么早去上少年宫给人上课。
王援朝老远就看到曹老师在摆弄家门口的花花草草,哦,葱葱蒜蒜。
“曹老师早上好!”
曹老师是个30多岁的男人,左嘴唇上方有一颗大大的黑痣,离人中不远。
因此与舞台无缘,最后成了他们学校的音乐老师。
“哟,援朝啊。你这个校军乐队,哦,前第一小号手,找我有何贵干啊?”
看来昨天师母是跟曹老师说了,有个学生来找他的事。
“曹老师,我想参加铁路文工团的招聘考试,他们那边只要求初中毕业就行。这不,想找您帮忙再巩固巩固么。”
王援朝跟着曹老师往家中走,进了屋,他就将两瓶西凤摆在了桌上,道:
“这是我爸吩咐的,我要敢拿回去他就要打断我的腿!”
曹元祥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,笑骂道:
“你这是要老师犯错误啊!”
王援朝就站在那挠头,傻笑,实在不适合说话,还是装个懵懂少年为妙。